七月骄阳似火,灼热的阳光拍打在灰白的水泥地面上,热的人脚底发烫。热风迎面,让人仿佛置身一个大火炉中。没走几步,汗水便浸透了衣衫。汽车扬起的尘靡颗粒遍布在空气中。红灯亮起,路边行人纷纷躲到斑驳的树荫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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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月
骄阳似火,灼热的阳光拍打在灰白的水泥地面上,热的人脚底发烫。热风迎面,让人仿佛置身一个大火炉中。没走几步,汗水便浸透了衣衫。汽车扬起的尘靡颗粒遍布在空气中。
红灯亮起,路边行人纷纷躲到斑驳的树荫下,往常的他们大多三两成群,聊些奇闻异谈。但今天有些不太一样,街上人们的视线异常统一的集中,手指对着一个坐在街边的少年指指点点,止不住的窃窃私语。
“诶,你看那个人好奇怪啊。”
“他在干嘛?”
“应该。。。在画画吧?”
“我眼睛没瞎!但是大夏天的坐在太阳底下画画。。。他难道不热吗?”
“谁知道呢,不是说搞艺术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怪癖?也许他在磨炼意志,想和太阳肩并肩?”
“是这样?现在的年轻人已经内卷到这个地步了吗?这真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后生可畏?”
“不,离死不远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绿灯了,我们赶紧走吧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你好。”王家恒走了几步后站定,看着面前的少年,面露疑惑。
这真是个奇怪的人。
少年坐在太阳底下,穿着短袖。毒辣的阳光直直的照在他的脖颈和手臂上,这样的太阳照射下,常人恐怕几分钟都撑不住。可这个少年看起来已经坐在这许久了,却没有丝毫的不耐。
他的头发很厚,像是大树一样枝繁叶茂,遮住了眉毛和眼睛。手里拿着细铅笔和白纸板,似乎在上面不停的勾勒图案,不时的还小心翼翼的拿起橡皮擦,可是。。。。。。明明白板上什么都没有。
“啊,你好。”少年的嗓音温润,微微抬起头,王家恒勉强看到了头发的脸庞和漆黑的眸子,“你是来买画的?”说着,他小心翼翼的放下手里的白板。
这是一张很有好看的少年面孔,面部线条柔和,鼻梁高挺,嘴唇薄薄的。眼中的黑瞳像是古井一样深邃,如果把头发好好的打理一下,说不定也是一个校草级别的人物。
“啊?是的,是的。”王家恒上来只是好奇少年坐在太阳底下作画的原因,但想了想,怎么做是人家的私事,自己也不太好打听,正好先买幅画打开话题。
“我只会画人像素描,一幅两百。可以先画后交钱。”少年从旁边的双肩背包里重新拿起一块白板,“可以吗?”
“没问题。”
“你想画什么?”
“就画我自己吧。”王家恒到街边的小吃店借了张椅子,重新坐回来。
“好的,稍等。”少年拿起铅笔,专心致志,黑色的笔尖轻触在素描专用的硬纸上,发出沙沙的清响,一个人脸的轮廓逐渐在笔尖下浮现。
王家恒无心注意这些,靠近了少年他发现了更奇怪的事情。坐在太阳底下这么久,少年的身上别说被汗水浸湿了,就连一滴汗珠子都看不见,像是一块冰冷的铁块。
“那个,请问你为什么要坐在太阳底下?”思考片刻后,王家恒问道。
“晒太阳。”少年抬头观察了一会王家恒的脸,又继续低下头作画。
王家恒额角一抽,这话说的。。。好像没毛病。
“你不热吗?”仅仅坐了两,三分钟,他就感觉仿佛有一块烙铁在灼烫自己的后背,豆大的汗珠沁在额头上。很难想象一个人能这样坐在阳光下,身上也没有汗水。
“不热。”少年没有多做解释。
“这是你第一次在这里卖画?”
“不是,卖了好几天了。”少年说,“暑假以后就来了。”
看来是学生放了暑假来赚取生活费的。王家恒心想,只是现在网络这么发达,这种街边卖素描画像真的能赚钱吗?
他的视线偏向了少年刚才放下的白板,刚才离得有点远,他还以为是阳光反射的原因才看不到上面的线条。现在看过去,白纸上面除了些许的橡皮屑,确实什么也没有。王家恒忍不住问,“我看你刚才在这张白板上画了好长时间,可上面什么都没有,是你画的不满意擦掉了吗?”
少年突然抬头看了看他,王家恒微微一愣,他觉得少年的眼中好像多出了些什么,像是早有预料,又带着些黯淡和失望。
还没来得及深究,少年又把头低了下去。
“没擦,只是你看不到。”
“啊?”王家恒一愣,没等他继续问下去,少年抢先一步把画递给他,“画好了。承惠200元,如果你觉得不满意可以改。”
“哦好的。”王家恒看向画卷,伸向白纸的手顿时停在了原地,一动不动。
太像了!王家恒暗暗吃惊,如果不是亲眼所见,他简直不敢相信仅仅凭单纯的素描,仅仅凭一只黑色的铅笔能把人像画的如此栩栩如生,他第一时间甚至有一种在照镜子的错觉。甚至看到了那张素描的人像冲他眨了眨眼睛!
“怎么了?”少年不解的问。
“没事没事。”王家恒接过纸张,再定睛看去,只是一张正常的人像,他诚恳的赞叹道,“画的真像。”说着他拿出两张百元大钞递过去。
“谢谢。”少年接过钞票,两人的手指不经意的相碰,王家恒的手像是触电一样立刻缩了回去。他愣愣的看了一眼少年的手,那双手骨节分明,手指修长,白皙的皮肤下能看出青色的血管,虎口处长着老茧,应该是常年拿笔的结果。
但为什么。。。这么冷?王家恒深深的看着少年的手指,这双手简直冷的不像人类能拥有的手,反倒像。。。一具死尸的。
“还有什么事吗?”少年眨了眨眼。
“没,没了。再见。”王家恒走了没几步突然折回来,“对了,我叫王家恒,你叫什么名字?我以后说不定还会来买画。”
“我叫洛尘。”少年说。
等到王家恒离开,洛尘重新拿起放在旁边的画板,手指不停的在白板上摩挲。他看着王家恒的背影,喃喃低语,“果然,还是没人能看见她又或是。。。它吗?”
他的视线转向画板,瞳孔里印出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和。。。。。。一双金色的竖瞳。